弄桃。(开放约稿中)

开放约稿,请私信。

春愁

贤者在春典之前让机关雀儿送去了几封信。


信的大意相差无几,都是平淡而温柔的语气,邀请了他过去的几个学生回稷下参加今年的春典,这不大寻常。第一贤者基本不主动联系外界,二则春典年年皆有,算作给刚过冬假的学生收收心的最后一场狂欢,并无特别之处,实在不值单独唤学生们回来一次,但今年贤者难得亲自修书,跟他关系颇深的几个学生还是抽空归来,包括他曾经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个孩子,也在稷下樱花飞舞的季节选择性失明,错开时间同贤者问了招呼。


庄周看起来同过去一模一样,十几年的光阴没有让他改变,连发尾的一点点弧度都同诸葛亮幼儿时记忆的一模一样,也不曾蓄发,更别提衰老。也许是因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换了地方做军师的诸葛亮倒是又长高一轮,在贤者面前落座显得挺拔修长,庄周只睁眼望他一眼,便笑着说你又长个子了,差不多超过你宿舍里那条长尺了。诸葛亮也忍不住笑,他记得那长尺是专门问墨子老师要来的,精准而结实,贴在他屋子里量身高用,小时候诸葛亮专心生长,想超过老师,进入青春期时这个目标就变成了跟司马懿比拼,看看谁长得快。


稷下的愉快经历与回忆让诸葛亮一颗操劳的心放下不少,他久违的放松自己,甚至伏在贤者的腿上像小时候那样卧了一会儿,庄周一向大度,不介意他的学生做些什么,很愿意抚摸诸葛亮绷紧的神经来安慰他。稷下的春典忙碌而繁琐,诸葛亮躺着的几个时辰竟没有一个人前来打扰,想来是庄周刻意隐藏了他们的气息,也想同他单独相处,但两个人叙旧过后却并没有再多说话,诸葛亮左等右等,也不知说什么才好,竟从心底升腾起一股酸涩而怪异的情绪,他看着闭着眼温柔抚摸自己的老师,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入侵心头,要将他吞噬——诸葛亮带着这个情绪入了梦,久违地见到了老师梦中的一片星空,相比较他离开时,这星空仿佛更加深邃了些,诸葛亮在梦中拨弄星云,隐约看到些城池的影子。


把诸葛亮唤醒的是一个学弟,稚嫩的小孩儿来叫他说,贤者让他睡醒了就去参加春典,诸葛亮才后知后觉自己不知道睡了多久,贤者悄然离去都不知道。起身抚了两把没怎么睡乱的头发,打起精神跟着学弟去典礼现场,一路上他都觉得昏沉,诸葛亮倒是感觉新奇——他一向精明警惕,在稷下倒是怎么也提不起劲,想来是老师带来的安心感,让他也只想休息了。


春典的讲话早就结束了,三个贤者都不愿意让冗长的祝词打扰大家游玩的心情,每年都只是只言片语,诸葛亮记得大部分时候都是庄周上去讲话,慵懒而略带温柔的声音如流水一般,总在开学就俘获了一部分孩子的心,过去司马懿总嗤笑这一群崽子只会看脸,全然不知贤者的内涵,诸葛亮不否认,因为他在刚刚苏醒时,也是因为贤者梦呓一般的声音,才放下戒备,接受老师带来的一切。诸葛亮尽力避免被学弟学妹们发现自己就是那个传奇学生诸葛亮,虽然他毕业多年,却还是有学生做他的狂热粉丝,好在他在春典上也看到了几个穿着跟他类似的学生,想必是什么新玩法,正好方便他跑路。诸葛亮从人群里一眼望去,看到那抹青色的蝴蝶正坐在鲲儿身上慵懒品酒,时不时来打发一会儿乱跑的学生,诸葛亮轻咳一声,庄周注意到了他,挥挥手把学生们驱散了,连着鲲儿都赶去玩耍,只坐在台垫上,让他过来。


诸葛亮坐近了,才发现贤者饮酒多时,眼尾都飞了红。庄周信手为他倒上一盏,诸葛亮发觉这酒泛着嫩生生的粉色,品上一口,唇齿留香,竟是桃花朵朵的甜芬,庄周醉得有些软了身子,想同诸葛亮说悄悄话却栽倒在他怀中,也不顾形象,不怕叫学生看了去,他固执抬头,在诸葛亮耳畔落了一句话,吐气如兰,醉温柔烫。


他说,诸葛亮,这酒是你们毕业后,我亲手埋的。


已有这么久了,醉人得厉害,诸葛亮看着庄周又饮一杯,而小巧的酒坛已经见底了。诸葛亮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,他握着扇子的动作都觉得发烫,有些拿不住了。底下热热闹闹,也有偷眼看他们的,诸葛亮一时有些恼,他不想叫别人看了醉酒的老师去。干脆他也一同饮了,甜酒烈性,不多时他也迷糊起来,但尽力维持着神智,诸葛亮隐约看到了埋在人群里的一抹黑影,他竟有些得意忘形——定是司马懿,看到自己在老师身边便不过来,而庄周似乎也察觉了些什么,挥挥手,让诸葛亮去玩自己的,他似乎很疲倦,想回房睡一会了。说完就自己摇晃着往后去了,也没叫正在胡吃海塞的鲲儿,诸葛亮只握着酒杯点一点头。


事后诸葛亮在想,老师定是在酒里埋了什么魔道。


(还没写完,下次一定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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